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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若你仁慈,請賜我火刑而非溺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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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感到,这是一件相当引人深思的事:在世界上的某些地方人们可以不受惩罚去做的事,在世界的另一些地方会成为严重的罪行。这究竟是为什么?当然,从女性主义角度出发,上述情景是难以容忍的。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因此说,像中国这样的国家、像中国这样的法律、像中国这样的性氛围就是女性主义的天堂呢?这一点后文还有专门讨论。
在英文中人们谈到虐恋时爱用play一词,它既有游戏之意,又有表演之意。这是一种人生的戏剧,性的戏剧,权力的戏剧,供那些有兴致、有闲、有欲望而不能通过寻常的性活动加以满足的人们享用。
在那些男性的虐恋幻想中,既有施虐幻想,也有受虐幻想。与施虐幻想相比较,男性的受虐幻想会带来更多的内心冲突,因为它同传统社会中对男性的角色要求完全相悖。可以认为,男性的受虐想象具有相当重的后现代主义成分,即反本质主义的成分。本质主义将强悍、阳刚、攻击性定义为男性气质,将弱小、阴柔、被动性定义为女性气质,而反本质主义的后现代主义立场则有意模糊这种鲜明的分别。那些幻想中的男性希望自己是柔弱的、温存的、柔和的、关爱的、真挚的和完整的,这将是后现代主义对男性的新定义。我想,正是在这一意义上可以说,虐恋者是最远离传统和最接近于未来人类形象的人。
麦当娜在《性》影集中的虐恋形象引起巨大反响不仅因为其视觉形象,还因为其中的对话及文字,例如她写道:
“有些人希望受惩罚。有些女人愿意被鞭打,有些男人也一样。我认为在大多数情况下,如果一个女人处于受虐待的关系中,她明明知道是这样可还是要保持这种关系,那她一定是从中体验到了某种东西。有些人会认为这是不负责任的言论。我相信有许多女人陷入受虐待的关系之中是不情愿的,她们是被人有计划地捕获的,她们有了孩子,不得不继续应付这种关系。但是我也有一些朋友,她们既有钱,又受过教育,她们既然愿意继续保持这种受虐待的关系,就一定是能够从中得到些什么。虐待和虐恋的区别在于有无责任心。有一次我同一位施虐者交谈,她说,虐恋的定义就是你让某人伤害你,而你知道他绝不会伤害你。他们是互相选择的,有一种不言自明的合约存在于他们之间,一种下意识的约定。我甚至认为虐恋与性无关,我想它与权力有关,是为权力而展开的斗争。虐恋可以包括性的内容,但不是必须包括性。它是精神之旅。”
“只有那伤害你的人可以安抚你的心;只有那为你施加痛苦的人可以带走你的痛苦。”
“你认为有可能同时经历快感和痛感吗?当然!肛交就是这样的。这是性交最快乐的方式,也是最疼痛的方式。”
“被捆绑起来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就像儿时妈妈把你绑在汽车座里。她希望你安全。这是爱的行动。”
“我不认为你懂得什么是痛苦。我不认为你会那样做。我能为你带来那么多的快乐。我会在你呼唤我的时刻到来。我不会伤害你。请闭上你的眼睛。”
从《性》来看,麦当娜对于虐恋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她表达出和形象地表现出一些虐恋的基本原则。那些从女性主义角度反对这部影集的人们犯了一个外行人最常犯的错误:他们混淆了没有节制的虐待行为与两相情愿的虐恋关系这一社会亚文化之间的界线。抨击它的人争辩说,在两相情愿的虐恋现象中主人有权而奴隶无权,这就是不平等关系的表现。但是,他们把戏剧当成了现实,把游戏关系当成了现实的关系。
《玫瑰奇迹》中还有这样一段话,与作者同名的主人公同监狱中的同性恋情人接吻时说:“我一直没意识到,原来吻是咬甚至是吞噬的原始欲望的表现形式——我吻他,拥抱他,直到令他窒息的程度,我又一次吻他,动作更加凶猛,愤怒的热情从我心底涌起,这是我给男孩的吻中最凶猛的一次。”
关于吻和咬、吞噬的关系是生物学家、 动物学家的研究课题,他们当中有人也阐述过类似的观点,为对虐恋冲动的一种解释。
由女性写作的男同性恋虐恋作品的目标的确可以认为是为女性服务的,就像男性喜欢观看女同性恋活动一样,女性也可以从观看男同性恋活动中得到性感的享受。前者是男性将女性的身体作为消费对象;后者是女性将男性身体作为消费对象。
福柯是这样说的:“我提出快乐这一概念,因为在我看来,它避开了欲望这一概念中医学的和先天的含义。欲望这一概念被当做一种工具,一种知识的分类栅,一种正常与否的尺度:‘告诉我你的欲望,我就能告诉你你是什么人,你是否正常,然后我就可以肯定或否定你的欲望。’人们一再遇到这种做法,从基督教的色欲概念一直到弗洛伊德的欲望概念,以及19世纪40年代的性本能概念。欲望不是一个事件,而是主体所具有的一种永久性的特征:它为所有的与心理学医学及有关学科提供了存在的基础。另一方面,‘快乐’这一概念却是一块处女地,没有被使用过,几乎没有意义。没有快乐的‘病理学’, 没有‘反常的’快乐。它是一个‘处于主体之外的’事件,或者在主体的边界处,处于一种既非肉体也非灵魂、既非在内也非在外的地位,简言之,它是一个既非被指定也非可以指定的概念。
按照福柯的看法,欲望同主体的个性、历史和身份连在一起,而快乐却是非主体化的和非个体化的:它打破了身份的界限,使主体变成身体的感觉系谱,成为心灵的无意识的梦境。福柯说:“快乐是由一个人传输给另一个人的某种东西,它没有身份的秘密。快乐没有护照,也没有身份证。”换言之,如果虐恋是一种欲望,它就像一本护照,一个身份证,它一旦存在于某人身上,就为他发了一张虐恋者的身份证;而快乐却是谁都可以要也可以不要的。按照这一逻辑,虐恋者就是追求虐恋这种特殊快乐的人,他并不是不得不如此。他并没有一种天生的欲望叫做“虐恋”;他也没有一种与生俱来、不可更改的身份叫做“虐恋者”;他只不过是选择了对虐恋这种快乐方式的消费和享受;他是一位消费者,一位享用者。
只有那些从未经历过真正的压迫和摧残的人,才能够和愿意去体会假想的权力关系中统治与服从游戏所营造的氛围的有趣之处。
进入现代以来,人们常常将虐恋定义为性感的和相互的,并且认为,萨德的作品全都不符合现代虐恋的观念。因为萨德不能区分自愿的受虐者和被迫的受害者,他的世界是单行线,受害一方完全没有声音,也不真实存在,这在现代的虐恋世界中是不可接受的。现代虐恋活动与萨德的区别在于,一个好的在上者要倾听在下者内心的声音。接受她(他)的鞭打的是她(他)的伴侣,她(他)希望听到他(她)的声音,希望他(她)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独立的有特色的人,是一个爱和被爱的人。
与施虐者相比,受虐者尤其有被人关注的强烈需求。在俱乐部或私人举办的晚会上,总是由“奴隶”们做展示和表演。在所有的人当中,相比之下,他们总是穿得最暴露的人,因此也是吸引最多目光的人;在上者却很少成为注意的中心。在受虐性格中,依赖性就表现为不能容忍在自己和伴侣之间的任何一点疏远和距离。虐恋者希望引起自己所爱之人的关注,哪怕这种关注是受折磨也在所不惜。
然而,有一种观点认为,受虐者实际上并非真要放弃自我,而是要保持自我,实现自我的意志。“他是一个自首的革命分子,他是披着羊皮的狼,他的屈从中包含着挑战,他的驯服中隐含着对抗,他外表柔弱内心强悍,他表面谄媚内心反叛。”按照这一逻辑,受虐倾向实际上是一种隐蔽的自恋倾向。
在关于虐恋的理论中,有一个理论是最少引起争议的,那就是关于虐恋是权力关系的性感化的理论。相互自愿的虐恋关系的一个要素是权力结构中的统治与屈从的关系,这种关系大量出现于虐恋活动的仪式之中。在受虐倾向的两种主要表现形式中,除了渴望肉体的痛苦之外,就是对统治与屈从关系的渴望了。统治屈从方式包括使对方或使自己陷入奴隶状态,受羞辱,被残酷对待,受到精神上的虐待等等。对于某些虐恋者来说,痛感在虐恋活动中并不是绝对必要的,那么剩下的必要因素还有什么?那就是被动性,软弱无力的感觉,对另一个人的屈从,受到这个人残忍和令人感到羞辱的对待,以及由此获得的性兴奋。
有受虐倾向者可以有这样不同的爱好:一种人喜欢疼痛,从中可以获得性快感;另一种人喜欢权力关系,喜欢从屈从于另一个人获得快感。当然也有二者都喜欢的人。
有一种观点认为,虐恋是性最深的本质。究竟什么是性的本质?这不是一个科学的问题,而是一个价值观问题。有人会认为,繁衍后代是性的本质;有人会认为,肉体的快感是性的本质;还有人会认为,心灵的愉悦才是性的本质。而虐恋关系的潜台词是:征服是性的本质,虐恋活动中的奴役、羞辱、屈从、放弃自我,都是双方不平等关系的表现。如果说虐恋是性最深的本质,那么前提必须是:性的本质是一方对另一方的统治、压迫,是一方对另一方的臣服和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