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了。真的很奇怪呢。可能因为做学生做得太久了,所以根本没有考虑过除了学生这个身份自己还能是什么。告别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个多月,非常荒乱。所有的事情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就那样这一块、那一块地摊在了你的面前。好的不好的,全部并列排在那里,没有主次之分。
5月18号下午,即将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南的电话。她居然和陈明在一起,更意外的是还有小强同学。他们要我出去一起吃顿饭,我懒得出去但又推脱不开,而且他们马上就到家门口了,于是我只好应承了下来。下楼之后先看到了南和陈明,走到巷口,小强同学才等不及地从车上下来。已经多少年没见面了呢?五年还是六年?对于时间大把地流走我好象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陈明开车我们一起到了附近的KFC,他还抱怨说前一天是他生日我都没记起。然后我才想起过年在姥姥家的时候,他说过生日时要请我和屈晨。我问他后来怎么过的,他说都晚上11点多了才忙完工作,于是就叫了屈晨出来一起过。我说我那时候正好看完演唱会,这样一说才知道原来小强同学也去看演出了。我就知道那场演出一定会有我认识的人在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呵呵。
我们四个在一起吃饭,总有点老同学聚会的感觉。说了很多现在的事情以及从前的回忆。但是不管说什么,我即使很努力地去听、去说,却总有插不上话的感觉。作为依托的大环境消失后,人的感情也就被一点不剩地带走了。我坐在那里,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坐在那里;我跟他们说话,可越说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已经不是一次了,跟以前的朋友在一起总是这样茫然。我们果然是被时间分开了。
小强同学也变了很多。他依旧那么聪明。但是以前的他是带有灵气的。如今却被世界沾染了太多的浑浊。谁能不变呢?可是总该留几分才好啊。我没带手机出来,所以没办法记他的号码,只是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他。可是我想大概不到非用不可的时候,他都不会打的吧。
5月19号是JE的生日。中午我就赶到了学校。不知道JE的生日打算怎么过,但也没什么好想的吧,某同学两个月前都放话不许JE过生日的时候玩失踪了,还说因为是大学里最后一个生日要大家一起好好过一下。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有种人就是喜欢说那种干涉别人的话呢。而且干涉得非常彻底。不仅是JE,连“大家”都被她这一句话规定了。可是我还记得某同学自己大学最后一个生日的时候还漏掉了一个蛋糕。其实有没有蛋糕没关系,关键是不要想当然地去设定别人。因为别人并不一定喜欢吃那个蛋糕,也更没有义务按照她的想法生活。
总之最不可思议的是,一相情愿地设计了JE的生日的某人,自己居然心急火燎地跑去上网了。临走前还再三叮嘱:“没什么活动吧?没什么活动吧?有事一定要通知我!”她成功地用这句话把我们在宿舍拴了一整个下午。我真是觉得她在强行用自己的意志去进驻别人的生活,而且还强行扮演一个重要角色。きらい!!
我们艰难地消耗着这个下午。哪里都不能去。因为任何想法都要考虑到还有一个必须叫上的人,所以任何想法都是徒劳的。大家在宿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带着昏昏欲睡的意识。后来我和小vi分别把生日礼物送给了JE。小vi送了红色透明睡衣,一看就是小vi的品位。我送了红色的钱夹。真的是好实在的礼物啊。原本想送个更有纪念意义的,一直在努力作个漂亮的我和JE的合照出来,然后去做个镜框。无奈我PS功力太差,时间又紧,结果弄出的照片都不满意,所以就放弃了。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晚饭时间某人都一直没回来,JE只好打电话去问她。最后她不能马上回来,我们商议去回民街吃东西,她说她会自己赶过去。她还真执着。
除了我和小vi,一起去的还有王雾、小廖、李娜。也就是在宿舍的所有人都叫上了。但是在我们出了学校过马路的时候又改了主意,决定去百人王吃麻辣烫。蛋糕怎么办呢?JE的意思蛋糕就算了,可是没蛋糕怎么叫过生日呢。我和小vi就决定去买蛋糕,李娜后来也跟我俩一起去了。其他人就先去饭店了。等蛋糕的过程中,娜说要给JE买礼物,就拉着小vi去旁边的商店看了。我在这里等蛋糕,没一会儿,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蛋糕师傅问我要写什么字,之前我倒是有过很多奇怪的想法,不过看到空已经不多,就说“生日快乐”就可以了。谁知道蛋糕师傅让我自己写,我吃惊之余推脱了一下,后来还是上手了。我亲手写的话,应该会很有意义吧?哈哈。颤微微地写了三个字后,小vi她们回来了,于是最后一个字就被小vi要去写了。很有趣呢。
我们三人到百人王的时候,某人也已经到了。而且我还不得不挨着她坐。但是后来因为空调风向的问题她换到对面去坐了,我一下舒服很多。出饭店后,我在想是回家还是继续跟她们一起,其实我原本以为大家会先玩一天,然后我晚上回家的。可是下午根本就是被浪费了。JE也说就回学校吧,我说要是舍不得我就不回家了。然后JE说了舍不得,于是我也就不回家了。
高兴的是,某人网上的事情还没办完,所以晚饭之后又赶去网吧了。我这样说是比较不厚道,但是她不在的时候我确实呼吸顺畅很多。
我们几个一路晃回学校,然后又在操场上消化食物。笑闹了很久。之后去了东门外的小夜市,要了烤肉和啤酒。其实吃烤肉的就我一个人,其他人要么不吃肉要么就是太撑,我果然是肉食动物,即使很撑也忍不住要吃几串。喝了啤酒的结果是很多人都变得说话很奇怪也很大声,当然我的脸一定又是红到不行。11点左右大家回宿舍,我觉得就是走不动。JE陪着我在路边歇了歇才终于是回去了。其实我也没醉,就是睁不开眼睛。呵呵。回宿舍后,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其他人都在洗漱,好象也有唱歌吧。反正我是一点不想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就剩JE一个人还在那里磨蹭了。我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小睡了一觉,大概也就几分钟。不过梦见了斗真。哈哈。
除了JE,其他人都睡下了。我这才起来收拾。看看镜子,脸色已经正常了。头脑也清醒很多。之后我和JE又说了许多话。大部分好象都是关于论文。我的题目都没定好,还在困扰。JE定了萨特,于是又说了许多关于自由的话吧。不过这个话题怎么都是说不清楚的。说到有点瞌睡了,然后睡觉。我睡的时候JE还在看书。
JE生日的第二天。辣子就和男友分手了。那天早上大家都还在睡觉,就听到王雾接到了老大的电话。说是辣子跟男友吵架然后回学校了。然后没多久,辣子就回来了,回来后也爬上床躺着了。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老大也回来了。也上床躺着了。前一天还是大晴天。可这天却一下阴了下来,还刮着大风。因为没关阳台门,所以宿舍那扇门被吹得哐哐响。一早上睡得很不安可也没谁早起。我是差不多十点起来的,之后就回家了。当时我以为辣子和男友的吵架只是平常的小打小闹而已。半个多月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真的分手了。就在毕业前。分手的原因我并不清楚所以也没办法做出评价。但这件事情还是给我带了一定的冲击。对于宿舍中谈恋爱的人,我一直觉得最稳固的就是辣子和她男朋友。这半年来辣子也没想过在别的地方找工作,一心想着是跟HJ去陕北。可是一瞬间,什么都是白搭了。现实就是要这样生动地告诉我们,什么都是靠不住的。前一秒的美梦下秒就变成噩梦。我们什么都把握不住。任何珍贵的东西都可以脆弱得不堪一击。
现在想起来,那好象是我在宿舍睡的最后一晚。那之后到毕业,我都没有再在学校睡过觉。
JE生日过后我就开始被迫地准备论文了。虽说思考很少,但还是不得不写,因为交稿的日子越来越近。要命的是电脑一直在抽。不但WORD用不了,就连在邮箱写东西都会突然蓝屏,弄得我快崩溃。狼狈地交了初稿,却没来及交二稿。加上那时侯学校又在弄户口的事,所以我的二稿就拖了下来。因为这样,还让指导我们组的兰宇老师生气了。其实别的组都没我们组催得紧,兰宇过于积极了。我不想老是这样急忙写又写不好,所以想一气就写得差不多,可惜兰宇完全跟我不同风格。他无法给出任何建设性的意见,还耽误了我自行发挥的空间,然而我的毕业论文居然还完成了。1万六七千的字。说白了,只是一篇超长的随笔。没有任何的逻辑关系和系统的论点论据,我的论文最后沦落到不忍目睹的惨地。
我以为毕业论文是一件必须要认真对待的事情。我以为我会下大工夫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去认真完成它。可我又一次流于表面。记得JE有次短信里说,“我也看清了,论文不过就是个形式。学校还能真不让你过?留着你干吗啊。”从论文的开始到结束,从老师到学生,果然没有什么不是流于形式的。真的不再让人有任何积极的期待了啊,这个世界。
我拖到6月13号才交了二稿,也就是我的最后一稿。小vi已经交了三稿了。14号下午,兰宇给我们组最后开了会。大概地说了一下各人的论文。我的论文也就第一页改了几笔,无非是错别字标点符号什么的,他就会改这个,而且好多是根本不用改的,论文后面的东西根本就没动。依我看,他也没怎么看论文。一篇论文接近2万字,我们组7个同学,哪可能看完呢,何况他一天比谁都忙。大家都在走形式而已。最后,兰宇说了说答辩应该注意的几点东西。
15号很早我先来到网吧,把论文的格式又弄了弄。如果不是家里电脑抽,我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对了,前天晚上我才睡了两个多钟头而已。所以一大早就起来冲到网吧对着电脑屏,眼睛的疲劳度就可想而知了。
想起来了,那段日子,为了写论文,连着好几个晚上我都是4、5点才睡。虽然写出来的东西很糟糕,但写的过程还是很辛苦的。有时候是手写,有时候是在电脑上。有一次在电脑上敲字敲到天亮,当时觉得手都快抽筋了。于是在那种连续恶战的日子里,我极度需要睡眠需要缓解视疲劳。
回到15号的早晨。弄格式加上补充英文摘要和致谢辞,上午9点还没全部完成。于是只好先回学校。因为要照毕业照了。精神恍惚的我来到教学主楼前,汉语言专业的同学都在那里穿着学士服。我上去后随便挑了一件就穿上了,之后又随便挑了顶帽子。然后去二楼照镜子的时候看到小vi和JE也在那里。我的形象糟糕透顶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只想去一件接一件地完成所有这些事情,然后结束。
毕业照全班一张,然后全专业一张。我们宿舍照了几张。接着大家自己照。我从家带了相机过来,辣子说妮妮宿舍没相机所以要借一下,我也就借了。天气很热,我也很疲惫,所以什么都只想快点结束。后来我们宿舍跟张志春老师合影一张,接着每人又与他单独合影一张。然后我们三个跟张老师问了几句答辩的事情,他也问了我们工作什么的,等我们再回去照相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没胶卷了。我匆忙的照了个单人照,然后我们三个想照张合影,但“卡嚓”到一半就开始过卷了。幸运的是,最后的这张三人合影总算是照上了,虽然小vi抱怨把她的脸照难看了。不过总比没有强啊。
我原以为照毕业照的时候一定是个神清气爽的日子,然后带点离愁的伤感以及对于未来的美好期望,大家缓慢而尽兴地拍着毕业的纪念照。完全不是啊。接近40度的高温以及疲惫的神经,还有即将答辩的不安,这些现实而琐碎的事情让我只能考虑下一秒,没有闲情再去想其他的。喜欢照相的我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却对照相失去了兴趣。我是在一面害怕着结束一面又期待着结束。
16号开始答辩。起初我很紧张,但是现场开始后,发现没我想的那么正式,也没我想的那么困难。小vi专门调到前面进行答辩,因为她18号要回宁夏考公务员。算下来周一也就是19号才能轮到我。于是我下午就回家了。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论文不管怎样都是写完了,终于不用再头痛那个了。这一松下来,我就开始关注世界杯了。久违的足球。又可以过一次瘾了。
17号那天在家把两万字的读书笔记和三千字的翻译整理了出来,都是从网上找的,学校要交的。晚上去了学校。因为辣子过生日。大一的时候在东区就一起给辣子过了生日,转眼再一起过,就是大四了。西安依旧持续着40度的高温。晚上辣子请大家在东门外的小夜市吃东西。要了烤肉、凉菜和啤酒、果啤。李娜、王雾和小廖去买了蛋糕。然后就又闹了一晚上。大家热得够呛。除了QQ、FAY、和老刘,宿舍大家都在,还加了一个李敏。可以说是刚好的一个人数。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刚好。从五月JE的生日再到辣子的生日,差两天整一个月。一次一次,好象都是离别前的聚餐。不过大家都很开心。这样就很好。
19号下午的第一个就是我答辩。还是有点紧张地作完了陈述,等着老师们的提问。我连拉带扯地回答了一个又一个问题。还有再一个最不知所措的问题上,兰宇出来解了围。由于兰宇当了一次我的解围之神,之前所有的不愉快也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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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毕业那阵陆陆续续写了许多的心情,不过大部分都找不到了,也许又是随着那个垮掉的blog吧PR